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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真讀起了舒國治的「流浪集」,好愛。

寫寫走路也挺不錯的,這可以讓心思定一點。生活上總不知不覺被一些雜事煩身,當自己發現時,腳在走路時已是重得難抬。昨天匆匆騎著機車,趕至美術館赴約,眼睛描到一家人帶著三歲娃要去散步。望去,發現大人的腳步皆沈重,雖然三歲娃跟得吃力,無法有一樣的步伐,但輕盈的腳步卻明顯了對比。

這不禁讓我想到自己的,彷彿也鍊上了鐵塊在走路。尤其每每要上課,上樓時的腳步聲之大,連我自己都想責備,卻又難以放輕。

上星期約了時間,提早到了,於是發想,把車丟得遠遠,開始走路。這短短十分鐘的路,曾是我求學三年必走的。每天早上六點十分出門搭公車,即使來了三四班車,依舊滿載,這時只能祈求不要遲到。下了公車離班上規定時間,還有五分鐘,於是火速跑到學校,小巷的紅燈當然攔不了我。只有四分鐘能跑,多出來的一分鐘從校門口開始算,到進教室的時間。於是,這戲碼一個月來個十場不為過。我成了緊張大師應該也是當時培養出來。

我走著走著,想到當年慌張的年代。如今對照起今日的悠閒,不禁偷笑。那慌張的自己,除了青春期的隱性叛逆,還有很多的不自由,孤獨地當了一陣子的獨行俠。當時的我非常憂鬱。十幾年了,國中生每天還是有六七場的小考,等著他們應戰,這教育有因基測改變了什麼嗎?

自由路上的太陽堂,就屬阿明師的生意最好,偏偏我就是不愛人多的店,還是偏好,有著太陽花磁磚的那家老字號;十幾年前曾燒掉的樓,依舊以它煙燻的姿態豎著,頑強不讓時光改變它的存在;財神百貨當然已經倒了很久,畢竟這十幾年前曾經是台中市最精華的路段,早將寶座拱出,當時路上的某家麵包店,一個月租金是二十萬。但這百貨裡有我童年的回憶,每每在上英文課前,總是進去地下室吃火雞肉飯,老闆也很熟了。在這短短二十公尺內,曾有三家百貨公司門庭若市,有搭上經濟起飛班機的乘客,當是座上賓。

當我把機車停在第一廣場附近時,其實也想回味以前土土與同學逛街的時光。這一帶到台中公園延伸至台中火車站,總是著名的風化區,直到這幾年胡市長大力掃蕩,才總算把這些皮條客與漂亮的媽媽,教會了不要太張揚。台中公園在當時的年代,絕對是怪咖聚會的場合:金光黨無孔不入,皮條客、物色的客人、聲色場合的女人,這些他們全寫在臉上。當然還有運動的老伯與太太,但負面因子讓這個公園惡名昭彰。我總是在走過一回後,告藉自己千萬不要再誤觸禁地,直到去年,每每晚上要到劇團上課,總是很想走小路穿過公園,有一天真的試了,看見警察認真巡邏要我別害怕,這才相信那個年代已成了過去。

離題了。當我穿越一廣附近的馬路,也算車水馬龍的路段,只是人煙稀少。身後有人不斷逼近,是中年禿頭男子,最後在我身邊給了暗示,我抓緊包包不理,他也識相跑開。一副學生樣穿牛仔褲的我,難不成也因社會的歷練而看起來成了獵物,只是我不自覺?不想太多,或許獨身敢閒逛於此的未婚女性畢竟也算異類。

往學校的方向移動,不打算走到校門口,那地方不是我懷念的,它關了我三年。

洪瑞珍聽說以三明治聞名,剛好右手邊二十公尺處有一家,我離開既定路線想聞香一下。聽說漲價了,目前23元,我倒覺得合理。但透過薄薄一層包裝,狐疑猜想,這簡單到有點乏味的配料,加上不愛美乃滋的我,恐怕要失望。也忘了點了什麼口味,第一口滋味卻讓我永生難忘,它真的是第一名的三明治。

最後一站,在倒閉的大飯店隔壁,我的感官得到救贖,那便是影像部落格的成立。

六點關門前,我隨意瀏覽了架上的影片,改天我想先看看紀錄片「蘭嶼觀點」。另一個年輕的學生尾隨在後,進來便問了很多奇怪的問題,比如說影片明明在架上,她還是很認真問起影片在哪;卡通片在哪;然後問櫃檯人員很多家裡大小事,或者同一個問題一直重覆,最後說她看過我,我很面熟。不用認真回應,我離開她的視線範圍,開始尋找我有興趣的大小影片,反正自由路對我,就是怪咖會走的路,今天遇上兩個,反而開心我的回憶有了對照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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